秘书只站在门口汇报,「纪明妍纪小姐在楼下,预约您的时间。」她不敢擅作主张回绝,据说纪明妍是老板的结婚对象。
周肃晋考虑几秒:「让她上来吧。」
纪明妍也没想到自己会第二次来找他,尤其是还被他直接拒绝过一次。
他与江城那个女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,库里南开回了北京。
他们都猜那个卫莱是他假女友,找来只为应付家里人,就像当初的陆桉找个同学假扮。
这几个月她又相了一次亲,实在厌烦。
周肃晋招呼她:「坐。」
秘书送来茶,带上办公室的门。
反正被拒绝过,不在乎多一次。
纪明妍言明来意:「我之前以为你不在乎家里人怎么催你。」顿了下,「你考不考虑形婚?」
说出口时,心跳下一秒就能蹦出胸腔。
心乱如麻,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水杯。
「我一年得有大半时间在国外,婚后互不打扰,你有你的空间,我也有我的自由,过年过节我们应付一下家人。联姻的话,利益能最大化。」
周肃晋看向她:「即使形婚,同样得面对几十年。」
中间停顿半刻,「还有别的事吗?」
被拒绝也在她预料之内,她保持住笑容:「就为这事才来找你。」
周肃晋示意她品茶,「江城的新茶。」
纪明妍抿了一口,提到江城,她自然而然就想到卫莱,「他们都传你跟江城女友是假扮。」
说完,目光始终没离开他身上,想看他的反应。
周肃晋只说了一句:「我追的她。」
纪明妍明显一怔。
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,即使好奇也不会刨根问底惹人厌。
一杯清香苦涩的茶喝完,告辞离开。
……
周肃晋在纸上练的是卫莱两个字,莱字刚收笔,闵廷的消息进来:【纪明妍的男朋友我认识,两人感情确实不错。她刚才找我,让我帮忙争取一下,找你合作只是因为利益。】
闵廷只是把话带到,至於周肃晋怎么决定,他不干涉。
周肃晋:【项目给陆桉,在电话里已经告诉她。】
刚放下手机,有电话进来,还以为是闵廷。
他看一眼备注,拿起接听:「聚餐结束了?」
「嗯。」卫莱上楼梯时蹑手蹑脚,「猜猜我到哪儿了?」
周肃晋单手合上钢笔盖,「到家了。」
「…你怎么一猜就中。」
「不知道。」
周肃晋挂电话,走到书房门口,她已经上楼。
他单手抱她在怀里,腾出一只手给她解下围巾。
卫莱这几周在北京分部出差,每天都是她先回到家,今晚公司有聚餐,庆祝卫莱·百多去年的销售总计挤进前三十六,才回来得比他冲。
最近天冷,最低气温飙到零下十度。
从车里下来,院子里的这一小段路也冷得要命,她靠在他怀里呼吸热乎气。
在他怀里捂了几分锺,卫莱站直:「你忙吧,我去泡澡。」
周肃晋道:「不忙。你来之前在练字。」
卫莱下巴在他心口摩挲几下,「我先去洗个澡,洗完我想跟你一起练字。」
「可以。」周肃晋放开她。
晚上吃了火锅,身上有点火锅味。
关上浴室的落地灯,靠在浴缸里看窗外的后院,前几天下的那场大雪已经化得差不多,她踩在草地上的脚印只剩一点冰块。
看遍了后院的四季,最喜欢冬天的院子。
她拿过手机发给周肃晋:【老公,等天暖了,想拍婚纱照。】
周肃晋随后回她:【好。有没有特别想拍的地方?】
卫莱从浴缸里起身,去书房当面跟他说。
她刚穿上浴袍,坐到化妆台前准备吹头发,周肃晋进了浴室。
「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?」
小时候父亲给她吹头发,一不小心她头发被缠进电吹风里,噩梦一般的回忆,自那之后,除了理发师,她不让家里任何人给她吹头发,自己伸手就能解决的事,何必再冒风险。
卫莱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问她,到了嘴边的「不用」又咽回去,把吹风机递给他。
周肃晋挽起衬衫衣袖,接过电吹风。
卫莱转过来面对他坐,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腹部。
他先把她头发疏通,放下梳子,手指穿过她长发,电吹风靠得很远,一点点给她吹干。
起初她还提着一颗心,后来慢慢放松下来。
只吹了半干,周肃晋收起电吹风,让其自然干。
「现在可以去练字了。」卫莱站起来,忽而又坐下,「我腿坐麻了。」
周肃晋看她,知道她不想走,他弯腰抱她。
卫莱按住他胳膊,「老公你还没背过我。」
周肃晋还是将她公主抱抱起,放在旁边的盥洗台上坐好,转过身去。
卫莱扣住他脖子,他反手托住她,她稳稳趴在他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