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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寅之可没料到被人反将一军。

而且这信……

他问:“你们想要什么?”

对方冷冷道:“五万两白银,买燕氏一族的命,收到钱后我等离开京城再不踏足半步!可若没有,剩下那半封信,保管出现在定国公萧远的案头上!”

*

今日谢危要入宫。

斫琴堂里早已经收拾了个干干净净,再也瞧不见一丝血迹。

公仪丞的屍首也不见了。

可谢危的心情却似乎没有好上半分,甚至比起前些天还要差上许多,在换上那一身天青色的道袍时,他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,只问:“还没查到吗?”

刀琴立在后面,摇了摇头。

剑书眉目间也有些凝重,连为他整理衣襟的动作都变得十分小心,低声道:“金陵总坛那边确留了一些人在京中做暗桩,可这些人只听公仪丞调令。如今我们已经将京城这边的香堂控制住了,审问前段时间跟在公仪丞身边的人,只知道是有命令交代了下去,但、但还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。”

说着,声音也小了下去。

谢危眼底的戾气便慢慢浮了上来,似乎忍耐着什么,又问:“定非那边呢?”

剑书越发不敢看他一眼,垂首道:“那日先生吩咐下去后,便在京中四处找了,可定非公子没回过香堂一次。有人说他在醉乐坊,我们找过去后花楼姑娘转达他留话说去了‘十年酿’喝酒,可我们找过去之后也没有人……”

也就是说,这个人也没了影踪。

谢危竟低低地笑了一声:“不错,很不错。”

剑书、刀琴皆听出了这话里藏着的凶险意味儿,半点不敢接话。

谢危这一整衣袍,淡淡道一声“继续查继续找”,也不再说些什么,径直出了府门,乘坐马车向皇宫而去。

南书房里正在议事。

沈琅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大好,除了后宫里温昭仪有孕外,朝堂上竟然也是出了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好事。

谢危才一进来,他便大笑起来:“谢先生可算是来了,顺天府尹那边已经报过了消息,这一回天教有个重要的人物伏诛,谢先生立下大功!”

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谢危身上,眼神里多少有些佩服。

当然也有些人比较简单。

谢危倒跟没看见似的,毫无破绽地微笑起来,道:“不过是手底下的人凑巧撞破他们一干人等香堂集会,略机警了一些,这才联系顺天府尹派人围剿,将那公仪丞乱箭射死。微臣知道消息还没圣上快呢,不敢居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