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(2 / 2)

「这么牛。」

「珍妮特·格思里参加过印第安纳波利斯500英里赛和纳斯卡赛。上世纪70年代她参加过33场杯级别的比赛。在.1977年塔拉迪加500英里大赛中,她甚至超越了理查德·佩蒂、约翰尼·卢瑟福、戴维·皮尔森、比尔·埃利奥特、尼尔·邦尼特、巴迪·贝克和瑞奇·拉德等人,赛后这些人至少在公开场合没有说过任何贬损或对珍妮特不满的话。」

「她最后夺冠了吗?」

「第一圈下来,她暂列第一,可接下来发生了意外,另一辆赛车的驱动杆将格思里所驾赛车的挡风玻璃砸碎,等换上另一块挡风玻璃时,引擎又爆掉了。」

「哎哟。」

「路易丝·史密斯、埃塞尔·莫布利、安·斯莱斯蒂德、安·切斯特、安·邦塞尔梅尔、帕蒂·莫伊兹、肖娜·罗宾逊、詹尼弗·乔·科布、克丽茜·华莱士和达尼卡·帕特里克,还有很多女车手,不胜枚举。时至今日赛车场上的女车手虽仍占少数,可你总能看到她们的身影。而且女车手的数量在逐年递增。你可知道今天纳斯卡赛事的车迷中有近40%是女性吗?」

「你什么时候变成研究纳斯卡历史的专家了?」

我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书。

「我说呢。」

「林恩·诺兰和泰德·瑞恩斯怎么处置?」我问。

「泰德明知自己已婚还和这坏女人厮混,犯了通奸罪,林恩·诺兰犯了‘离间感情’罪,但就我们所掌握的证据,只能在家事法庭审理此案,不能上诉。」

「她和她的那个情郎真是时运不济,被我们碰上了,算是倒了八辈子霉。」

他这个笑话说出口,我俩谁都没笑。

斯莱德尔用脚尖碰了碰阳台边的三色紫罗兰。像是有话要说,我耐心等待着。

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虎克博士专辑里的《Freaker’s Ball》这首歌。

「这算什么狗屁歌曲?」

「博蒂最爱曲目之一。」

斯莱德尔对这猫科动物的品位实在不能理解,无奈地摇了摇头,接着又说:「告诉你一个消息,帕吉特没有对加利莫尔说洛维特准备退出爱国武装队。」

「是吗?」

「和帕吉特谈话的是联邦调查局的人,已经退休了。这些档案里都有。」

「他们最后还是让你查阅档案啦?」

「想不到吧!这不就是特工的特别之处吗?」

「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加利莫尔怎么会被关到棚屋里的。」

「周五晚开赛前博根见他在甘保的拖车附近转悠。他对加利莫尔说自己想起了1998年发生的一些可能有助於破案的事情,让他跟自己走一趟。加利莫尔对博根毫无戒心,於是跟他同行。到了棚屋内,博根趁其不备用毒镖刺中他的身体。注入加利莫尔体内的毒素剂量足以令其昏迷,但还不足以致命,因此未能如博根所愿。」

「谢谢你告诉我帕吉特所说的那个黑发警察不是加利莫尔。」

「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个混蛋。」

「加利莫尔深知自己对不起很多人。他说他一直在集中反思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。」

「一个警察不会说出那样的漂亮话。」

「他会的。因为心里自觉有愧而感到痛苦。」

斯莱德尔没有搭话。

「我理解你心里的感受。」我轻轻地说,「不过加利莫尔可能真的有变化。」

斯莱德尔认真打量着三色紫罗兰一阵子,然后说:「我做过一些调查,加利莫尔被捕时有个叫戈弟·拉什纳的家伙和他同住一栋楼,两个月后拉什纳由於贩卖海洛因被捕入狱,判了15年有期徒刑。」

「你觉得拉什纳会把赃款偷偷藏在加利莫尔的储存箱里吗?」

「我只知道拉什纳是个卑劣小人。」

「加利莫尔的案子你会重新调查吗?」

「我并没有说我觉得加利莫尔受到了陷害。」

「只是时运不济,活该他倒霉。」

同样的笑话,同样的反应,没有哪怕一丝微笑。

斯莱德尔注视着一个人骑自行车经过路对面的迈尔斯公园浸信会。他没有要离开的样子。

虎克博士又在开始唱一首关於西尔维亚的母亲的歌。

斯莱德尔又一次出语惊人。

「我摘了医院旁的一束蕨草。」

「送给加利莫尔?」

「不,是给我眼前这位该死的辣椒博士。」

「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姿态。」我说。

「我没有去医院看望他。」

「不管怎么说,你这样做还是挺体贴人的。」

斯莱德尔竖起一根结实的手指,「蕨草的事只限於咱俩知道。」

我也象征性地把手指放在唇间。

「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表达情感的方式很蠢。」

「有损你骨感侦探的形象。」

斯莱德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我。

「加利莫尔派人把它送到我办公室,并附上字条说是你跟他要的东西,还说自己一直没机会亲手给你。」

摆在我膝上的是一顶纳斯卡赛车帽,帽舌上有一个用黑笔写的潦草签名——雅克·维伦纽夫。

我高兴地咧开嘴笑起来。安德鲁·赖安警督,这位维伦纽夫的忠实粉丝,要是看到这签名准会乐坏的。

「那么,」斯莱德尔把鼻梁上那副挺酷的太阳镜又往上推了推,问道,「厄斯金·斯莱德尔还是你最稀罕的那个坏小子吗?」

「当然,骨感侦探。」我笑得更甜了,「你在夏洛特仍然是我最稀罕的坏小子。」

<全书完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