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1 / 2)

副局长说:「听来好像是他太太干的。」他正专心听尼尔督察报告。

案情的摘要棒极了,很短,但是没漏掉什么相关的细节。

副局长说:「是的,看来是他太太干的。尼尔,你自己认为如何?」

尼尔督察说他也觉得好像是那位妻子干的。他愤世疾俗暗想道:凶手往往是妻子──反过来则是丈夫。

「她有机会。动机呢?」副局长踌躇道:「有动机?」

「噢,长官,我认为有。为这位杜博斯先生,你知道。」

「你认为他也参加了?」

尼尔督察衡量其可能性。「不,长官,我不认为如此。他太爱惜生命,不会参加。他也许猜到她的想法,但我想不是他教唆的。」

「不,他很小心,不会这么做。」

「小心极了。」

「噢,我们不能随便下结论,不过这种假设行得通。另外两个有机会下手的人呢?」

「是死者的女儿和儿媳妇。女儿跟一个年轻人来往,父亲不肯她嫁给他。她若没有钱,他绝不会娶她的。这一来她就有了动机。至於儿媳妇,我不想说什么。对她还不够清楚。不过她们三个人都可能毒死他,我看别人倒不可能。女侍、茶房总管和厨师处理早餐并端进来,但是我觉得他们无法确定『塔西因』由佛特斯库先生服用而不给别人吃下去──我意思是说,如果毒物是『塔西因』的话。」

副局长说:「是『塔西因』没错。我刚刚收到初步的报告。」

尼尔督察说:「那就确定罗,我们可以进行下去。」

「佣人没问题?」

「茶房总管和女侍都显得紧张。这没什么特别的,常常发生此种情况。厨子凶巴巴,家务女仆似乎很满意……事实上都相当自然和正常。」

「此外你不觉得谁可疑?」

「不,我想没有,长官。」尼尔督察不自觉想到玛丽.窦夫和那谜样的笑容。她脸上确实有一股微微的敌意。他说:「既然我们知道是『塔西因』,应该能查到凶手取得或配制这种毒素的证据。」

「不错。好,继续干吧,尼尔。对了,现在柏西瓦尔.佛特斯库先生在这儿。我跟他说过一两句话,他等着见你。另外一个儿子的行踪我们也掌握了。他在巴黎的布里斯托旅社,今天离开。我猜你会派人到机场接他吧?」

「是的,长官,我有打算……」

副局长咯咯笑:「好,我们现在见柏西瓦尔.佛特斯库吧。他别名叫『一本正经的柏西』。」

柏西瓦尔.佛特斯库先生年约三十来岁,是整洁的金发白肤男子,发色和眼睫毛的色泽很浅,说话有点学究气。

「尼尔督察,你不难想像,这对我是可怕的打击。」

尼尔督察说:「佛特斯库先生,一定的。」

「我只能说我前天离家的时候,家父身体好得很。这次食物中毒或其它的什么毛病一定来得很突然吧?」

「很突然,是的。佛特斯库先生,不是食物中毒喔。」

柏西瓦尔瞠目皱眉。

「不是吗?难怪──」他突然住口。

尼尔督察说:「令尊是被人用『塔西因』毒死的。」

「塔西因?我从来没听过。」

「我想很少人听过。是一种效果很突然很剧烈的毒素。」

他皱眉皱得更厉害。

「督察,你是要告诉我,家父被人蓄意毒死?」

「看来如此,是的,先生。」

「真可怕!」

「的确是,佛特斯库先生。」

柏西瓦尔喃喃说道:「现在我了解他们在医院的态度了──他们叫我来这儿打听。」他突然住口,隔了一会才说:「丧礼呢?」说话带着疑问口气。

「明天验屍以后开侦查庭。侦查程序时会很正式,然后休会,择期再开。」

「我懂了。通常都如此?」

「是的,先生,现在都如此。」

「我能不能请问你有没有什么概念,有没有怀疑谁──真的,我──」他又突然停下来。

「还言之过早,佛特斯库先生。」尼尔咕哝道。

「是的,我想是的。」

「不过佛特斯库先生,你若能告诉我们一点令尊遗嘱的内容,对我们必有帮助,或者你不妨让我跟他的律师接触。」

「他的律师是贝德福广场的『毕林斯来,荷斯梭普和瓦特斯事务所』。至於遗嘱,我能约略报告主要的内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