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曈一声不吭地关掉了画面，显然不愿再透露更多。

「我不会告诉其他人杨翊和凌智颖内讧的事。」颢宇说道。

羽曈微微颔首，貌似希望话题到此打住。

二人皆已料到日蚀与渡鸦之间必有一战，因此闻讯之后仍旧十分淡定，丝毫不像局中人应有的态度。

「待一切尘埃落定后，你有何打算？是想拉下杨翊，做一个坚守信念的首领，阻止更多无辜的人牺牲，还是放下一切，远走高飞？」颢宇问。

「我不知道，」羽曈无力地垂下头。「曾经我很愿意尽己所能帮受苦的人一把，即使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也没有犹豫，因为只要我伸出援手，世上就有一个人能好过一些…… 」

「我很清楚那些被杨翊伤害过、或听过他作为的人可能对我有些误解，我也以为我不在意，可…… 」

羽曈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。「出发去找恶魔之眼那天，那群联合起来袭击我的，都是我过去险些丧命才救出的人；还有小敏的母亲，我以身犯险换得她们母女的生机，可她最终却以自己的性命挑起小敏对我的仇恨。这一切原由，都只因为我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混帐，而我，狠不下手，没有大义灭亲，活该被视为一丘之貉…… 」

「我在他们眼中没有看见劫后余生的喜悦，只有嫉恶如仇的偏执，像无底洞一般，要将我蚕食鲸吞……如果我从死神手里抢来的，只是一群被怨毒束缚的傀儡…… 」

无论她做了多少努力，大家也只会记得她是杨翊的女儿。

颢宇蹲下身，仰头望着羽曈，浅浅一笑。「别忘了，我在这里，我也是你救过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