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蒙面女子后,羽曈离开了树林,漫不经心地走在一条杳无人烟的小路。
忽然不远处的草堆中传来骚动,她立刻取下戒指,一柄长於她一半身高的剑泛着冷光。
「在那里!我见过她!她是杨樱旁边的那个小跟班!我爸被杀时她也在场!」一人冲她吼道。
羽曈明白了一切,转身便走,不愿攻击杨翊的仇家。
不料,早已有人藏身在她右后方的一间破屋。
「想去哪?」
约莫二三十人挡住她的去路,全是手持扫帚或锅具的平民。
羽曈评估着情势:她旧伤未癒,而眼前这群暴民若是被打伤了又会加深仇恨,一时之间苦思无解。
「给我上!」她身后一人大喊。
「等等!」她拉出脖子上的日蚀信物。「各位,你们可能认错人了,我是日蚀领主之女若盈,领主派我来了解杨翊的罪行……」
「不要被她骗了!她诡计多端,小心上当!」一个陶瓷花瓶向羽曈砸来,她闪身躲过。「日蚀领主只有若薇一个女儿!」
「打死她!竟敢冒充好人,污了日蚀的名声!」
羽曈挥开一把小刀、避开一把釜头,又砍断了一根木棍。然而,她终究无法解决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,也清楚这并非长久之策。
她该如何让这群人停手?
他们装作冤家路窄撞见了她,但显然是在此埋伏已久。
电光石火间,她险些被一颗石子击中面门。然而这并未中断她的思绪。
她的行动被人监视了。而那人见她进入树林,便前去怂恿这些和杨翊水火不容的人们,诱使他们在出口的这条道路上守株待兔。
仅是稍一分神,一道闷声在她耳旁炸开,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晕头转向。
羽曈踉跄几步,勉强找回了平衡,无暇,也不想弄清脸侧的湿黏液体究竟是何种颜色。
「她快不行了!」一人喊道:「杀了她!」
可恨的是,羽曈发现自己竟无从反驳他。
「妈妈,不能打她!那个姐姐救过我!」一个小孩出现在众人身后。
「你懂什么?那是他们自导自演的!」他的母亲将他扯进人群中。
「就当作让我死得瞑目,」羽曈极力克制发颤的嗓音。「你们能不能具体告诉我,我究竟做了什么,让你们毫不犹豫地要杀?你们之中,又有谁亲眼看见我夺走你们家人的性命?」
「我们才想问你,你们把剑横在我们家人脖子上的时候,又是用的什么理由?」一名青年目中血丝遍布,一副纵然手里已无寸铁,仅凭一口牙齿也能咬得她血肉模糊的架势。
「别和她废话!杀了人就该偿命!」
余下的人也被他一番话点燃了怒火,攥紧捡来的石块,朝着羽曈步步紧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