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孟哲瞄了陛下一眼,又道:“晔王殿下还说……说他确实很闲,但是不慌,因为……因为他有一个好皇弟,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……”

江存度笑了,很闲是吧,正好土地兼并之事全部交给晔王负责。

江存度看向孟哲,开口道:“替朕转告晔王,朕不忍皇兄才华荒废,即日起命晔王兼任户部主事。”

“让晔王把历年各地的税收统计出来。”给了职务,江存度立刻就安排了差事,“顺便,再替朕问一句,税收逐年递减,是天灾,还是人祸?”

工作这种事情,就是别人多做一点,自己就可以少做一点。

把差事安排下去后,江存度立刻觉得清爽了许多。

然而江存度并没能清闲两日,朝中又发生了一件事。

左都御史的夫人温文华,状告其夫左都御史收受贿赂。

京中的官司,原本该由京兆尹来受理,可被告左都御史是朝中大员,而原告温文华又是京兆尹之女,这件事,也就被搬到了朝堂之上。

到了勤政殿,温文华依然没有丝毫畏惧,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指控左都御史收受贿赂。

“如此徇私枉法、品德败坏之人,臣妇不耻与之为伍,请陛下明察,允许臣妇与之和离。”温文华不卑不亢地陈述完事实,又说出了自己的诉求。

温文华的话出口,立刻引起了朝堂骚动。

一些大臣觉得妻告夫有违夫纲,便忍不住站出来替左都御史说话:“你状告卢都院之事,可有证据?平白污蔑朝廷大员可是重罪。”

温文华脊背挺直,回道:“家中的伶人小倌就是证据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这个回答实在是出乎百官的意料,一时间众人看左都御史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。

而左都御史早已冷汗涔涔,他出列跪到温文华旁边,为自己辩解道:“请陛下明察,臣绝没有收受贿赂,内人所告均是子虚乌有……是臣治家不严,日前与内人闹了些矛盾,这才惊扰了陛下!”

左都御史说完,看向旁边的温文华,又道:“莫要胡闹,那人并非是什么伶人小倌,而是借住在咱们府上的客人,快向陛下认罪!”

“客人?”温文华忍不住冷笑,出言反驳道,“你说那小倌是远方表亲亡故留下的孤子,可我怎么从没听说你有这样一门表亲?”

左都御史用袖子抆了抆额上的冷汗,他继续辩解道:“许多年没有走动,你没听说过也正常,再说我这表亲与窦寺丞府上妾室娘家有姻亲关系,那日你见过窦寺丞,不是都说清楚了?”

“那窦寺丞就是在帮你遮掩,你们之间定是有什么交易。”温文华语气笃定,她看着左都御史,嘲讽道,“而且,你所谓的照顾客人,就是日日饮酒作乐,夜夜畅谈吗?”

听到这番爆料,不少朝臣发出了吸气声,众人都盯着左都御史,心想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!